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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 ❀第九季背景 不出意外是最后一次这样写人类卡了 还有一篇鸡飞狗跳的小甜饼emmm 浪够了再写
　　 ❀又名：他们为什么会睡在一张床上（写的是我个人看法
　

　 
　　走廊上的灯暗着。 
　　房间的隔音很好，所以当迪恩打开门的时候，他才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。 
　　搁在门框上的手下意识捏紧了些，迪恩警惕地慢步往前走，循着声源过去，想拥有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制住对方的把握。谁知道那些等着爆发的蓄力在看清是谁坐在走廊上时，扑腾一下熄灭了。 
　　“卡西？”迪恩快步走过去把他扶起来，“你怎么在这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被不由分说地从地上拽起来，他有些不自在地拍了拍衣角。 
　　迪恩顺手就把灯打开了，有点焦急地在他身上视察一番，见他没有受伤，松了口气，才继续问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的后背抵着门，里面是迪恩给他在地堡收拾出来的房间，他摇了摇头：“没什么。” 
　　迪恩暼了他一眼，严肃道：“你知道你不会说谎。说实话，怎么了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被迪恩一眨不眨看了好一会，差点就想实话实话，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开不了口，仍旧摇摇头：“真的没有什么，我只是半夜醒了。” 
　　迪恩退开两步，顿了两下，越过卡西迪奥顺手把他的房间门打开了，伸了半个身子进去探了一探，没查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，这才稍微放了心，对卡西迪奥说：“那行吧，快去睡，有事叫我。” 
　　卡西迪奥缓慢地点了一下头。 
　　 
　　迪恩看见他答应了，便转身往回走，回头的时候顺手把走廊灯关上。他的房间和卡西迪奥的离得不远，就在他把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起夜是为了上厕所，结果被大半夜坐在走廊上的卡西迪奥吓了一跳，耽误了好一会。 
　　厕所在和往卡西迪奥房间相反的方向，但是不知怎么，迪恩忽然回了一下头，直直地把视线望过去。 
　　结果还真被他看到一团阴影伫立在门边一动不动。 
　　迪恩只好又走过去：“你怎么了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一愣，没想到猎人又折返回来，他沉默了一会，抓了一下领口：“……我睡不着。” 
　　迪恩也愣了一下：“啊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有点尴尬，他推了一下迪恩：“你回去睡吧，我没什么事。” 
　　接着他往门里走，在自己床边坐下了，接着要把被子掀开躺上去。 
　　结果他的手被按住了。迪恩不动声色地把被子挪开，在卡西迪奥身边坐下，温声问：“说说看，怎么会睡不着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没答话，身体有点绷。 
　　“做噩梦？”迪恩侧过头看他，抬了一下下巴，“还是怕黑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僵了一会，最后终于泄气，垂头丧气地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语气还有点无助。 
　　迪恩有点没辙了，原本的担忧忽然化成了无奈，还参杂着些许笑意。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哄小孩。 
　　“那你困吗？”他轻声问。 
　　“有一点……可是没办法睡着。”卡西迪奥抬头看了迪恩一眼。 
　　迪恩只好对他笑了，眼角挤出一点细纹，半真半假地说：“那怎么办呢，小可怜，要我讲故事给你听吗？” 
　　他原来带萨姆的时候，从来没这样和萨姆讲过话。原因之一是他那个时候本来就是叛逆期，拉不下脸做这种有损尊严的事；而第二个原因是卡西迪奥本身，换了以往哪一个时间段迪恩都不可能像看碎娃娃一样看他，但现在不同，卡西迪奥就像懵懂的新生儿，要么仗着无知无畏无惧，要么因为有知又惊又怕。 
　　这样的状态需要被哄着。 
　　 
　　卡西迪奥被他说得有点臊，睁大眼睛驳回：“不！当然不用！” 
　　接着他又说了一大堆，因为语气急促结果磕磕巴巴的，这样一来又有点急，结果表情都生动起来了。 
　　迪恩耐心地听他讲话，听着听着就出了神。他原先以为卡西迪奥夺去荣光只是失去灵力的意思，却没想到人类的情感趁虚而入，融进前天使的血液里。现在他一举一动都像人类了，知道什么是难堪，还会不好意思，学着洗漱，对食物有自己的见解，还对人类的消化系统颇有偏颇——晚上甚至睡不着觉。 
　　于是猎人忽然心间一动，原本接近干涸的地方涌入一道清泉，沁得他整个人都柔软下来。 
　　迪恩伸出手把卡西迪奥搂进怀里揉了一下脑袋：“走，去我房间睡。” 
　　卡西迪奥张了张嘴，有点没反应过来，却习惯性婉拒。 
　　迪恩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，然后弯下腰把床头的枕头抓来，塞进卡西迪奥手里，发号施令道：“走了，跟上。” 
　　卡西迪奥说：“不用……” 
　　迪恩转身就出门了。 
　　被丢在房间里的天使讪讪了一会，最后只好抱着枕头跟着走出自己的房间。 
　　迪恩比他走得快，正倚在自己房门口抱手等着。其实他话出口确实有点后悔，感觉自己这样的行为怪不……怪不符合硬汉形象的，回头被萨姆知道了估计又得一顿笑。 
　　但是卡西迪奥慢腾腾拽着个枕头走过来，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一眼时，那点后悔立刻就被抛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。 
　　迪恩悄悄呼了一口气，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情愿和卡西迪奥睡在一起。 
　　 
　　 
　　两人各占一边在床上安定下来，上身都靠着床屏，好兄弟似的并排坐着。 
　　迪恩没把房间灯打开，只拧开了床头灯，不过因为位置的摆放光照得有些偏，卡西迪奥大半的身子都被裹挟在暗处。 
　　“你愿意和我聊聊吗？”迪恩问，“你对变成人类……你怎么想的？遇到过什么新鲜事吗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过了好久都没出声，半晌他有点为难地说：“太多了。” 
　　迪恩挑挑眉：“经历还挺丰富，卡西。” 
　　卡西迪奥扯了一下嘴角，也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。 
　　“那你是怎么想的，高兴吗？” 
　　“当然不，”卡西迪奥有点诧异，“我没有荣光，就不能帮——” 
　　“不是，我不是问这个。”迪恩打断他，斟酌了一下说，“你懂的吧？跟我和萨姆没关系，跟你能做什么也没关系。我是说，这种体验让你高兴过吗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还是一头雾水，他没弄明白迪恩的意思，又想把话题撤回去，迪恩只好举例说：“汉堡总让你觉得高兴吧。” 
　　于是卡西迪奥终于懂迪恩是什么意思了，他一边点头一边认真思考起来。 
　　迪恩静静地看着他，卡西迪奥思考问题的时候头会不自觉往旁边歪，这下他的面庞大半都陷落进暖光里，原本温和的气息愈加浓厚。 
　　迪恩忽然觉得卡西迪奥一定会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。 
　　出人意料的是，蓝眼睛闪了两下，卡西迪奥开口说：“有时候高兴，有时候不……大部分时间还是不高兴吧。” 
　　猎人愣了一下。 
　　卡西迪奥的嗓音属于偏低沉的那一类，但是他安静说话的时候，又能变得又轻又柔，就像深海里裹着一片湖，能暗流涌动，也能温和平静。 
　　他努力地用合适的词措辞：“我以为我对你们的情绪了解得很透彻了，但是现在才发现还差得很远。你们……你们的想法太复杂了，有的时候甚至是不由自主的。” 
　　卡西迪奥用蓝眼睛望着迪恩，费解地说：“我在下雨天会感觉失落，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。” 
　　迪恩挨得近了些，点点头，鼓励他继续说下去。 
　　“我还发现，开心、生气和伤心并不是仅有的情绪，还有一些我没办法完全理解。”卡西迪奥思索了一下，举例说，“比如落寞。” 
　　迪恩点了点头，忽然问：“为什么睡不着觉？” 
　　卡西迪奥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，愣了一下，摇摇头：“我觉得这也属于我弄不明白的情绪之一。” 
　　迪恩觉得他知道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。他问：“你知道人类最怕什么吗？” 
　　“死亡？”卡西迪奥犹豫地说。 
　　迪恩好笑道：“只有快死的时候才怕。” 
　　“那是什么？” 
　　“你知道人类是群居动物吧。” 
　　卡西迪奥的眼睛眨了一下。 
　　“我们最怕孤独。”迪恩说，“就像你刚才一样。” 
　　“我不懂。”卡西迪奥说。 
　　迪恩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，又马上收回去，心想你当然不懂，你既不是天使了，又还没学会做一个人类。但是本能这种东西不用学会就是与生俱来的。 
　　卡西迪奥活了上万年，从来不知道孤独是什么。但他现在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孤独，就已经被它扼住了喉咙。 
　　“你不用懂，对它翻个白眼就行。”迪恩状似轻松地说，“反正你以后睡我这，让它滚蛋。” 
　　卡西迪奥完全揣度不出这句话的逻辑，但迪恩很快把话题一转，他们又开始聊起了别的东西，比如摇滚乐和西部电影什么的。 
　　过了一会卡西迪奥觉得眼皮沉重，他诧异地说：“我困了，迪恩。” 
　　迪恩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困了就睡，陪着你我都还没去厕所，你这个小混蛋。” 
　　 
　　 
　　他回来以后卡西迪奥已经睡着了，房间里静悄悄的，迪恩本来想把灯关上，犹豫了一下却没有。 
　　他轻手轻脚地躺下，望着卡西迪奥发了会呆。 
　　他的思绪偏了很远，最后定格在五年前撒加利亚把他带去2014年的那一次记忆。 
　　卡西迪奥颓败又放肆的模样还历历在目，迪恩又瞧了一下正在熟睡的这一位，莫名松了口气。其实他觉得那一次的自己挺混账的，原先他只埋怨过那个迪恩把卡西迪奥当诱饵送他去死，现在他埋怨的事更多了。 
　　那家伙为什么不照顾一下卡西迪奥呢？ 
　　他忙着应付病毒，应付路西法附身的萨姆，却忽略了变成人类的卡西迪奥。那是这只天使第一次成为人类啊，要是没人看着，指不定就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。 
　　 
　　回忆和现下的境遇糅合到一起，迪恩蓦地发现自己现在也面临应付一堆破事的处境，而灵魂破碎的萨姆首当其冲。 
　　他僵硬了一下，然后转身关了灯，在黑暗里用手碰了碰卡西迪奥，真实的触感让他吃了安定剂一般镇定下来，他松了一口气，闭上眼沉入睡眠。 
　　那个迪恩是混账，他不是。他会好好看着卡西迪奥，吸毒什么的想也别想。 
　　人类的破情感也别想侵蚀他，迪恩想，他会把他拽回来，拽进自己被子里，那样最安全。 
　　 
　　 
　　 
　　彩蛋一 
　　 
　　萨姆第四天才知道这件事，惊诧得话都说不出来，结果最后莫名其妙又笑了，悄悄问卡西迪奥：“他踢不踢被子？” 
　　迪恩面不改色地吃完早餐，中午就给卡西迪奥睡的那一边加了一盏床头灯。 
　　 
　　 
　　彩蛋二 
　　 
　　迪恩不踢被子，卡西迪奥踢。 
　　于是他俩每天都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一起睡觉，为了防止有一方盖不到被子。毕竟地堡怪冷的。 
　　 
　　 
　　彩蛋三 
　　 
　　卡西迪奥拿回荣光之后就不需要睡眠了。 
　　迪恩把床头灯撤走的那个晚上抱着被子发了会呆，忽然恼怒地想： 
　　去他妈的人类弱点。 
　　 

      欧石楠花语：孤独

     “对孤独翻个白眼，然后过来抱一下。”